严志诚有点尴尬,他虽然信任自己媳妇,但老太太的话还是在他心上扎了个洞。媳妇是不是不爱他?严老太见儿子没有反驳,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。得意地想要继续,李悦华却接话了:“老太太,现在看热闹的都走了,咱们说说志诚寄回来的鞋。”
她不让她们开口,语速很快地又道:“志诚每月月头寄钱,我迟一天去拿生活费,去的时候都有人在。志诚跟我说,那鞋是随着钱一起寄回来的。有件事要说明白,我除了每月的5块钱外,别说是今年的鞋,就是往年志诚寄了什么,我也是没见着一分一毫。”
严老太气呼呼地挺着胸:“反正我没看见鞋子,我又不能穿,要那个有啥用!如果我拿了鞋子,就让这夏天的雷把我劈死!”
老太太赌咒发誓都用上了,可见真没拿鞋子,严志诚神色不明的看向李悦华。
暗色的天空中忽然响起了一个闷雷,严老太一哆嗦,抬头看看雷没有劈下来,叫嚣的添了一句:“看,老天爷不会冤好人!”
严二妮瞟了大嫂一眼,那意思,我们要不要也学老太太发个誓啥的,李玉屏岿然不动。
李悦华暗思,老太太没拿,自己也没拿到,那鞋去了哪里?还是先自证清白得好:“我也可以对天发誓。不过大嫂,你和二姐敢吗?”
李悦华声音刻意压得很低,语速极慢,在这半明半暗的院子里显得格外阴森。
李玉屏浑身一抖,拉扯起来:“这鞋在哪里谁知道呢!你们搬家说不定掉半道上,给人捡去了也有可能。”
严二妮赶忙补充说明:“对对对,小三,大嫂说得有道理。你想啊,你们搬家匆匆忙忙,下午到大晚上的,路上掉个东西哪能看得见。”
李悦华冷笑:“这鞋是夏天穿,如果你们给我了,我家石头应该穿过。”她回头朝着屋里喊:“石头,到院子里来。”
石头听见喊,甩着小胳膊小腿跑了出来,霸气地窜过来,护在李悦华身前,昂起脑袋:“你们,不许欺负我妈妈!”
李玉屏皮笑肉不笑:“哎哟,小石头跟妈妈真亲,不像我家虎子就爱缠当家的。”
严志诚向着石头招手,大概是他的脸色太骇人,石头没敢过去,却转头看向李悦华。
李悦华安慰他:“爸爸叫你呢,去吧!”
石头这才跑过去,怯怯地喊了一声:“爸爸!”
严志诚因为大嫂话,心里有点酸涩,拉过石头就问:“石头,爸爸问你,你有没有穿过一双黑色的凉鞋?”
石头一脸疑惑地望着他,想了好半天,抓抓脑袋:“爸爸,凉鞋是啥?”
得!孩子连凉鞋都没见过,更不可能穿过。
严志诚知道媳妇没说谎,转脸对上其他三个女人,脸色更不好看了:“妈,大嫂,二姐,小孩子不会说谎。悦华没拿鞋子,鞋子就一定在你们那边,你们回去好好找找。”
“不可能,我们也没瞧见。一定是她没给孩子穿,就送给旁的人。现在又来陷害我老婆子,这个账我可不认!”严老太见儿子风向转变,急得直拍大腿。
李悦华紧追不放盯着她:“老太太,你说你没拿,志诚可是寄给你的,你不会只收钱不收东西?你没确认,人家也不可能让你收,对吗?”
李玉屏退后几步:“妈,要我说就回去再找找吧!说不定在那个角旮旯窝着呢?天都晚了,我得回去,虎子和小丫他们该睡觉了。”
严二妮张嘴打了个哈欠,捂着嘴巴说:“对对,我也困了,回去睡觉!明天你们俩一起来,把家里翻个遍。看看家里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个鞋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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