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悦华说等明天她给写个价目单。银巧这两天来好事,熬不了夜,李悦华就让她先去睡。自己将两双鞋的鞋底全部弄好,才伸了懒腰喝些水去睡。
到了第二天下午午饭后,孩子们精力旺盛,不肯睡午觉。银巧家大姑娘在家写作业,二姑娘2年级,没啥做作业,便带着石头和妞妞跑出去玩。
银巧困乏上了床,李悦华在室内踩着缝纫机。做好了鞋,又做了几双鞋垫子,想着严志诚回来也是要用的。
刚准备收起缝纫机头,门外就想响起了一串哭声,吓得李悦华眼皮直跳,差点被针扎了手。她掀了门帘往外走,银巧也醒了,大姑娘最先丢下作业奔了出去。
两个大人到了院子里,就看见妞妞头发上黄黄的一块。妞妞和二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石头捏着小拳头,满脸通红。
大姑娘伸手去碰妞妞的头发,一触即发的喊了一声:“啊呀!妞妞头上是臭粑粑,好恶心--”她跑着喊着冲到有水的澡盆边上洗手。
李悦华沉了脸问:“怎么回事?”一边拿了盆打水准备给妞妞洗头。
银巧拿了卫生纸清理妞妞头上的粑粑,骂二姑娘:“你带弟弟妹妹出去玩,咋保护他们的?你是不是又自个去玩了?”
二姑娘委屈,抽抽噎噎,羞愤的结结巴巴:“妈、姨,我没有,是外村的跑来抢我们东西。我们不给,他们就拉粑粑,想要糊我们身上。我喊跑了,妞妞她没动就被糊了,妈妈我不对,我不该跑”
石头气呼呼地比划:“他们人那么高,又抢我的木头枪,还要拽妞妞脖子上的红绳子。”
妞妞哭的抽噎:“妈妈,臭臭,不要”
李悦华给妞妞洗了头安慰道:“不哭,我们一会擦香香就不臭了。妞妞乖乖的。”又掉头对两个孩子说:“都不许哭,把脸洗好了!你们带我去,看看是哪家的小瘪三,这么坏!”
石头继续告状:“妈妈,他们还追我们。”
银巧听说是外村的,便道:“外村的娃。等我们去,他们自知干了坏事怕是也跑了。”
李悦华顺手拿了个什么,起身拉着石头,叫二姑娘跟着一道走。银巧见她说风就是雨的冲出了家门,只得留下大姑娘看门,抱了妞妞追出去。
到了事发地点,一个土坡上。石头用手一指:“妈妈,就是那三个穿白背心的坏蛋!”
小土坡上有五个孩子在玩耍,三个男孩两个女孩。见来兴师问罪的没有男人,他们根本就不害怕。有一个还冲着石头吆喝:“哟,石蛋蛋,搬救兵来了?咋都是女人啊,你家没男的吗?”
李悦华丢开石头,气势汹汹地走过去,到了跟前喊了一嗓子:“是哪个混账东西把屎糊到妞妞头上的,给我站出来,我只找他说话!”
几个男孩互相望了一眼,没人出声。
李悦华嘲讽道:“嘿哟,真没出息!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,这样的人下辈子得投个猪胎,吃喝拉撒在一个窝里。还有那泡屎是谁拉的,也给我站出来!”
其中有一个小子忍不住插话:“你管谁拉的,站出来你能咋样?”
“既然你觉得我不能怎样,就把大名报上来,那又怕什么?”李悦华继续攻心:“其实我知道是谁,不过给你们改过的机会。你们大概不知道我是村委会的人,你们做了坏事,我有权利把你么赶出村子!”
一个瘦如猴的十二三岁的男孩走了过来,抠抠鼻屎,吊儿郎当地晃着身子:“咋啦,拉屎的就是我。你少糊弄人,村委会里女的只有管计划生育的,那是我姑奶。你是哪门子村委会?村委会的相好还差不多”
这么恶心的话从十几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,可见这个家庭也好不到哪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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