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是死了吗?”
他睁开双眼,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的空间之中。
周围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。
甚至不像诺亚一样,由黑色的东西组成,而是真真切切的什么东西都没有。
“越越……越越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祁越露出一个笑容。
“爸妈,不用向我道歉。”
“越越……”
他没有再次尝试在这片黑暗中找寻自己父母的踪迹,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,摆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,双手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自己的掌心。
又是这些幻象。
父母的声音渐渐地淡了下去,周围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。
“爸爸,妈妈,你们还在吗?”
他还是忍不住向着这一片虚无发问。
为什么这片虚无,总是要向自己播放这虚无缥缈的声音。
明明每当自己浑身疲惫,想要歇一会的时候,它就会适时地响起,好像在告诉自己:你的父母还在等你找到他们,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间。
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这些声音,他只想趁着外面的什么混沌体都与他无关的时候舒服地躺下。
但是他又有点想听到这些声音,尽管他觉得这只是一些虚无缥缈的幻象,但是却能让他听见一声父母的呼唤。这些幻象也让他产生出一些虚假的希冀,也许真的是父母在泥沼中呼唤自己呢?
在这片虚无之中,似乎有什么东西出现了。
他好像站在什么东西上面。
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,一只眼睛缓缓地睁开。
随后整片空间都开始有大大小小的眼睛睁开。
祁越无动于衷地看着周围的异变。
这片黑暗和这些眼睛在周围涌动了起来,组成了一个硕大的身影。那是身体为长条状盘桓在整片空间的巨物,它的身上还伸出了大大小小的触手,在整片空间里蠕动。整片空间都因为祂的苏醒,在慢慢地平移、交错。涌动的黑暗不断蠕行着,聚拢着,忽而一只硕大的,似乎是头部的东西出现在他的面前。那只头部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,不光是祂的头部,整片空间中,那纵横交错于黑暗中的所有躯体,全部投爬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,所有的眼睛的焦点都共同汇聚于祁越的身上。
祁越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念头:如果把这些眼睛全部都戳爆,会不会像捏气泡纸一样特别解压?
祂在祁越的面前,吐出了一片晦涩难懂的音节。
最后,祁越似乎听懂了一个字。
“……神……”
一束阳光撕开了黑暗,照在祁越的眼睛上,微微地有些灼热。
他的眼皮不经意地抖了抖,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。
“祁越好像醒了!”
他睁开自己的眼睛,看到面前小何凑过来的脸庞。
“嗯……?我这是在哪?”
“这是局里后勤部的医务室啊,你被混沌体伤的很严重,昏迷了过去,现在已经是三天后了。你的恢复能力真的很惊人啊,你连头骨都快被撬开了,竟然只用三天就能醒过来,真是不可思议。磊哥他出来以后到现在还在昏迷呢,好在是没有生命危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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