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华摘

一 次 尝 试（第1页）

刘佳佳“你很喜欢喝茶吗？”

“还可以吧！”

这是上学期的时候，我的室友问我的。当时，是在晚自习之前，据说茶叶有提神的功效，我担心自己晚自习打瞌睡，所以就带了一点儿。

其实，我以前并不喜欢喝茶，甚至连茶叶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。

听爸爸说，新鲜的茶叶摘下来后，要经过洗、晒、炒等多道工序才能成为上等茶叶。我所见的茶叶都是紧缩一团的，好像越紧缩的经开水一泡就越能舒展开似的。

记得那是一年春节，我们一家人去给爷爷奶奶拜年。爷爷奶奶看见我们便笑得合不拢嘴，还放了一串鞭炮，我和妹妹跟爷爷说了几句祝福的话，然后就坐下来，爷爷泡一杯茶给我，我没在意。过了一会儿，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一下子盯到茶杯上去了。

我注视着那茶叶。

下沉，下沉，下沉到底；上浮，飘忽不定，展开，展开；上浮，再下沉，最终分成了最上面的、最底下的和中间的三层。

我就问：“爷爷，您这泡的是什么茶啊？平时我看爸爸喝的都是漂在上面或悬浮在中间的，很少有在底下的，就算有沉底的不久也会上浮，您泡的是上等茶吧？”

爷爷直了直身，笑了，说：“你观察得蛮仔细的，我泡的这杯茶有一部分是上品的，还有一部分是下品的。上品的茶叶，因为炒得紧缩，那开水一泡就会上浮，但也有多数茶叶因为来不及展开而放弃了，只好沉在底下，没机会喽！至于沉底的下品茶叶，它们呀，不紧缩，太轻狂。中间的呢，能上能下全靠自己，把握住了就能在水里充分舒展。”

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。

“茶就要凉了，快喝吧！”不热不凉的暖茶被我一股脑儿全部喝下去了。“真苦！”我大叫，我记得这是我第一次喝茶。

“那当然，先苦后甜嘛，人来到世上是要吃苦的。”“那人死时为什么不笑呢？他就不用吃苦了呀！”这时，妈妈对我说：“你这孩子，大过年可不准提‘死’字！”“算了，算了，孩子也是无意之中说出来的，就不要怪他了。”此时，突然有一股甜味如泉水般在我嘴里涌了出来，好甜啊！爷爷说：“苦是最能让人回味的味道，所以人才留恋而不笑。”

我真的明白了。

“那茶叶呢？苦练而来终究要耗尽自己，最后沉在杯底，它只是为了在喝茶时展开自己吗？”

“对，孩子，它的价值体现在过程中。”

我完全明白了。

我又去泡了一杯茶，慢慢品尝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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