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乾元兴三年,蜀中南蛮作乱,洗劫州郡,掠夺盐场,捣毁盐井,并且袭扰征南将军马衡后路。
十万大山,无尽丛林。连绵不绝的无人之地,山林之中各种鸟兽虫蚁遍地,毒瘴毒虫藏匿四处,等待着猎物的到来。
征南将军马衡统帅大军进攻西南蛮夷,刚开始大军进展顺利,大乾将士攻无不克,战无不胜,很快就将山下的山寨攻破。
为此南征大军欢声如雷,觉得最多半年,就能将这西南蛮夷彻底平定。
但是很快马衡就为此付出了代价,当地的百姓对他们大军到来并不欢迎,甚至还隐隐有些敌视,朝廷征召民夫很困难,而且这里穷困,粮草物资都需要从成都调配,大军进展缓慢。
马衡因为曾经剿灭过山越,知晓山林之中作战的难度,因此并没有大举进攻。后来试探了几次,大军虽然有些战果,但是损失也不小。
后来大军粮饷更是被这些蛮夷屡次骚扰,甚至有几次被烧毁在山道中。被人如此挑衅,马衡自然要还以颜色。大乾东征西讨数十年,百战百胜,军中更是骄横,现在被一群西南蛮夷如此挑衅,大军上下都是怒火冲天。
即便是马衡强行压制,也是军心浮动,诸部请战。看到这种情况,而且大军已经在西南半年,天气也转凉,不再闷热难耐,因此大军入山想要彻底剿灭西南蛮夷,甚至为了山林作战,马衡特意将军中铁甲换成镶铁皮甲、藤甲,以方便士兵行动。
马衡招募了大量山越士卒以为开路,逢山开道,遇水搭桥,一路跋山涉水,连破营寨一十七座。大军士气高涨,就连马衡也觉得此战要胜利了。
连战连败的西南蛮夷不再和大乾硬拼,开始不断向山林中撤离,马衡见此,心中不安,不敢再追击,于是准备撤退。
可就在这个时候,西南蛮夷突然从后方进行包抄。马衡知道山林难行,补给困难,因此在进军路上留下了许多据点,用以运输粮草,保护后路。
可是他也没想到西南蛮夷居然会付出死伤惨重的代价,诱敌深入数百里,即便是留下据点,战线拉的太长。西南蛮夷突然袭击之下,直接截断了大军后路,四万大军困于山林。
当收到消息之后,马衡脸色大变,连忙命令亲兵封锁消息,然后率领大军回撤。可就在这个时候,西南蛮夷开始借助丛林为掩护不断对大乾军队进行骚扰袭击。
白天丛林中有毒箭,山石,晚上更是有此起彼伏的袭击,大军撤军速度很是艰难。而且受伤人数越来越多。
好在马衡提前做有准备,没过一段路程都有营寨士兵接应,里面有存粮,大军借助营寨得以修整,最终借助这些提前预留的营寨,大军一点点撤退回去。
最后西南蛮夷截断的后路也被马衡强行打通,只是大军连续厮杀赶路,伤亡惨重,粮草更是几乎要断绝。在这种情况下,马衡只得率军撤退。
而那些西南蛮夷也是一路追击骚扰,若是再这样下去,没有粮草,大军最后难逃覆灭。看到这种情况,马衡当机立断召集三千士卒,亲自断后,对那些追击而来的西南蛮夷进行绝地反击。
一战大破西南蛮夷,杀敌数千。马衡没有进行追击,而是率领大军继续撤退。没有了西南蛮夷追击之后,大军总算是可以有序撤离。
而马衡不知道的是,就在他大军被切断后路的时候,西南蛮夷聚集十万人,出大山袭击县城,更是北上攻占井盐,劫掠井盐数万石,粮草无数。
巴蜀人口聚集在成都平原,其他区域多是山区,道路难行,人口也不算多,根本不是西南蛮夷的对手,各地州郡只能紧守城池。更何况,这一次蛮夷劫掠井盐的行动可不仅仅是蛮夷。
王澈下达的命令让那些地方豪强勋贵还有官员们铤而走险,这些人为了毁灭证据,直接与西南蛮夷合作,故意防卫松懈,让西南蛮夷将井盐占据。这样一来,朝廷即便是派遣大军和官员前来,所有一切都毁了,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。
等到马衡率军回来之后,整个巴蜀之地已经被西南蛮扰乱,马衡连忙指挥大军对那些西南蛮夷进行剿灭。最终花费大量时间,终于将西南蛮夷赶走,可是整个巴蜀南方满地疮痍。
虽然城镇没有攻破,但是大量农村被蛮夷劫掠,死伤惨重。看到眼前这一幕,马衡只得向皇帝上书请罪。
西南剧变的消息传来,王澈大为愤怒,立刻诏令从金陵招募勇士,逆行而上前往巴蜀。同时派遣巡查御史、绣衣使汇通成都驻军前往盐场。
与此同时,更加详细的汇报也被暗卫送了上来,当看到暗卫的资料之后,王澈差一点将桌子都给掀了。
他还是太小看那些勋贵、豪强、官员了。这些人可以说是胆大包天,在得知朝廷清查盐场,改革盐政后,直接和西南蛮夷联手,毁灭证据,同时逼迫朝廷放弃在巴蜀进行盐政改革。
暗卫经过探查才发现,这些人借助盐来盘剥。西南蛮夷所在地区产盐极低,所需要的盐大多数都是靠着井盐输入,这些人就用盐来对那些西南蛮夷肆意压榨,最后西南蛮夷不堪压榨,直接反了。
原本这些人还担心朝廷前来彻查盐场,看到西南蛮夷反叛,这些人顿时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,故意将消息泄露给西南蛮夷,引诱他们来攻打盐场,借助西南蛮夷毁掉所有证据,并顺利将这一切推给西南蛮夷。
甚至与这些人还故意泄露了马衡大军的消息,就是想要让马衡战败,让西南蛮夷将事情彻底闹大,逼迫朝廷不得不去解决西南蛮夷。
而朝廷想要剿灭西南蛮夷,就必须借助他们这些地头蛇。他们故意让西南蛮夷做大,到时候朝廷想要剿灭就需要派遣大量军队前来。
他们这些地头蛇熟悉这里的环境,朝廷必须依靠他们来对付西南蛮夷,就算是知晓盐场的事情,也只能放过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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